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逗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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逗弄

林思渝再次醒來時,已是天光大亮。

她環顧四周,發現已經不見了殷戟的蹤跡,偌大的臥室只剩她一人。

林思渝眨眨眼,突然想到什麽,連忙掀開被子,看到自己仍穿著那天的衣服,除了領口的些許血漬外沒有被撕扯過的跡象,才松了口氣。

脖子上傳來隱隱的痛感,林思渝伸手摸了摸,發現傷口上貼了塊紗布。她動作沒輕沒重,不小心按到了傷處,針刺般的痛感讓她不禁“嘶”的一聲叫了出來,不敢再碰。

緩了會兒後,林思渝開始小心翼翼地觀察周圍,瞥到床頭櫃上放了杯水。她舔舔幹涸的嘴唇這才覺得渴了。想要起身去拿,卻感到一陣頭暈目眩,又跌回了床上。

殷戟推門而入時,剛好看到了這一幕。

林思渝也立刻發現了他,看著一步步靠近的殷戟,昨晚的事重又浮現在腦中。她瑟縮了一下,把被子往上拽了拽,直到完全裹住自己。

殷戟緩步來到床邊,以一個居高臨下的姿態,垂眸俯視著縮成一團不住發抖的女孩。他剛一擡手,林思渝“唰”地緊閉上了雙眼。

這幅害怕的模樣讓殷戟心中邪火頓起。

當雙方力量懸殊太大時,強的一方對待弱的一方就像大象踩死螞蟻一樣簡單。那麽對大象來說,自然不會產生太多快感。

而現如今,殷戟便是這只大象。

林思渝只是一個弱小的人類,他可以輕易玩弄她的生命。昨晚她暈倒後,殷戟像擺弄一只貓咪般擺弄著懷裏的人兒。

她的手腕那樣細,他只要稍微用力一拗便會斷了。他用舌尖舔過她細嫩的脖頸,能清晰感覺到血管的跳動,只要他找準位置輕輕一咬,噴薄而出的鮮血甚至會飛濺到天花板,幾分鐘的功夫,她就沒命了。

可這根本不是殷戟想要的。

他伸出手捏著林思渝的後脖頸,把她從床上提溜起來。

林思渝發出一聲驚叫,本能地想躲,但下一秒卻被按進了一個冰冷的懷抱中。她仍怕的要命,閉著眼止不住發抖,直到一個堅硬的東西磕在了她唇邊。

“張嘴!”

林思渝顫顫巍巍地睜開眼,看到了懟在嘴邊的玻璃杯。她飛速擡眸瞄了殷戟一眼,對方的臉色仍難看的要命。

“張嘴。”殷戟又重覆了一遍。

林思渝嘴唇剛開了個小口,玻璃杯便順勢塞了進去,清水沿著杯壁緩緩流入口中。

這杯水應該放了很久,已經涼透了。大冬天喝冷水是件需要勇氣的事,尤其林思渝胃一直不算太好。但這會兒她也不敢多提要求,便任由殷戟給她餵完了一整杯冷水。

喝完水,殷戟把空杯子往床上一丟,然後撫上了她的脖頸。

殷戟體溫很低,他撕開林思渝脖子上的紗布,指腹撫過將將愈合的傷口。林思渝只感覺傷口涼颼颼的,殷戟每觸一下,她的心就跟著顫一下,偏偏又不敢動彈,更不敢反抗。

這樣一副看似溫情的場景,但對林思渝而言,如同上刑。

殷戟感受到了懷裏人的僵硬,頓時覺得沒趣。他推開林思渝,讓她靠在床頭。

乍一離開殷戟的懷抱,林思渝小小地松了口氣,但一想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或許只會更糟,她一顆心又提了起來。

林思渝咬著下唇,眼神飄忽不定,想瞄一眼殷戟又不敢。

殷戟自然也註意到了她的小動作,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盯著她,想看看她要掙紮多久才敢看自己。

但這場“游戲”才剛剛開始,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。

“什麽事?”殷戟語氣裏有濃濃的不悅。

“主上,發現了驅魔師異動。”是姜姮的聲音。

殷戟眼中閃過一抹戾色,毫不猶豫地起身朝外走去,路過床邊時,踩到一個堅硬的物體,腳心被硌了一下。他皺著眉頭擡腳,發現那是個指甲大小的蓮花金飾,正是綴在林思渝手鏈末端的那個。

他微怔了一下,昨晚撒落了一地的金珠已經撿拾起來了,唯獨缺了這枚綴飾,原來是落在這了。

他迅速拾起金飾,塞進口袋中,然後打開了房門,姜姮仍站在門口未走。

殷戟不解:“你怎麽還在這?有事去書房說。”

“哦,是。”姜姮並沒有退後,反而微微探頭,似乎是想看清房間裏的情況。殷戟哪裏會不知道她的小心思,沒有給她機會,反手“啪”地帶上了房門,然後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。

姜姮惶恐地退開,“主上,我……”

“去書房。”殷戟頭也不回地朝書房走去。雖然姜姮有心,但也不敢公然逆他的意,便不甘地瞪了臥室門一眼,然後追趕殷戟的腳步而去。

“他們已經查到了陳輝?”

姜姮點頭。

殷戟:“既然已經查到了陳輝,找到這裏也只是時間問題。按照之前的計劃,準備撤離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殷戟吩咐完後,見她還不走,便問:“還有什麽事?”

姜姮一咬牙,問道:“主上,您打算什麽時候將那女人獻祭。”

“她不配。”殷戟直截了當,“她是罪人,‘神’怎麽會接納這樣的貢品,她沒資格。”

“那您打算什麽時候殺了她?”

殷戟撫摸著面前的紅木書桌,“如果我想殺她,根本不用等到今天,早就可以下手了。這樣輕易地死去,也太過便宜她。咱們吃了幾百年的苦頭,也必要讓她嘗嘗這滋味。”

姜姮顯然對這個回答並不滿意,正要繼續開口,殷戟霍然擡眸,不悅之色盡顯,“你現在管起我的事來了?真把自己當主母了?”

姜姮一楞,眸底泛起淚花,又生生地忍住了。

她哽咽著告退,直到到了走廊,才任由眼淚落下。

剛才確實是她失禮犯上了,但沒料到殷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傷她。

一定是因為她!

姜姮狠狠地瞪了一眼主臥所在的方向。有時候女人看男人,會比男人看他自己還要清楚,尤其這個女人還深愛著他。

殷戟的行為讓她心中隱隱生出不安。

不行,她才不管那女子會被主上用什麽更殘酷的手段報覆。在她看來,必須盡快殺了她,才能不擾亂主上的心!

殷戟走後,林思渝獨自呆在主臥,一直到太陽下山,都沒有再見到殷戟的身影。只中午和傍晚時,有一個面容沈穩的青年男子進來給她送飯。

這個男子,不,男吸血鬼看樣子比殷戟年紀大一些,但比較木訥,話也沒有多說一句。

但他兩次進來送飯時,都盯著林思渝觀察了幾秒。那眼神不像是對她好奇,反倒像是……在觀察她狀況如何。

他的目光很平靜,沒有惡意。只看了她幾秒便離開,這讓林思渝覺得梗奇怪了。

--

白木給林思渝送完晚飯後,端著另一個托盤去了走廊盡頭的客臥。

他把餐盤放在桌上,尚邈邈立刻坐過去,卻沒有吃飯,而是一臉期待地看著他。

白木有些無奈,但還是開口道:“她狀況不太好,臉色很差,和中午我去送飯時情況差不多。應該是受驚過度,和你剛到這時差不多。”

“那她……有沒有,嗯……受到虐待?”尚邈邈斟酌著用詞。

白木想起了林思渝脖頸處明顯的傷疤,但他怕尚邈邈擔心,只說:“看上去沒受什麽傷,只脖子上有一道咬痕,已經愈合了。”

咬痕……尚邈邈聞言不自覺地也摸上自己的脖頸,那裏也有一道傷痕,雖然早就愈合了,但被咬時的痛感仍停留在記憶裏。

白木知道她又回想起那些不好的事了,便把餐盤往前推了推,拿起筷子塞進她手裏:“吃飯。”

尚邈邈回過神來,對他淺笑了下,然後認真吃起晚飯。

她吃飯的功夫,白木靜靜地站在窗邊。今晚就要離開了,在這住了這麽久,居然有點舍不得了。

“吃完飯你睡一會,午夜我會叫醒你,出發去下一個據點。”

“嗯?”尚邈邈嘴裏咬著一塊牛肉,以為自己聽錯了,“你說什麽?去哪兒?”

白木:“這裏已經不安全了,我們今晚轉移。”

尚邈邈楞了兩秒,然後低下頭繼續若無其事的吃飯,心裏卻開始翻江倒海。

吃過飯,尚邈邈聽話地上了床,故意裝作很冷的樣子,把輩子拉高蓋過頭頂。

白木註意到她的舉動,看了看墻上的溫度顯示器。雖然他感受不到溫度變化,但上面顯示的數字和平時沒什麽區別。

那她為什麽覺得冷呢?

白木眼皮一顫,快步走到床邊,一把掀開了被子。

“你幹什麽?”尚邈邈瞪著他,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驚嚇。

白木仔細打量了她一番,然後把她拽起來又檢查了一下床褥和枕頭,確認了沒有什麽奇怪的痕跡。

“我可以睡覺了嗎?”尚邈邈雙手交叉抱著肩膀,身體還在微微發抖,不知是冷的還是嚇的。

“嗯。”白木把被子搭在她身上,“睡吧。本想多補充一句“不要耍小花樣。”但話到嘴邊還是沒說出口。

尚邈邈見他沒有其他動作,便扯著被子重新躺了回去。

“你還有別的事嗎?”

白木轉頭,四目相對,尚邈邈本能地避開了他的眼神。

今晚雖然他們族人都會離開,但陳輝要留下來應付驅魔師和其他人類。如果被發現了什麽實質性的證據,那麽陳輝就會暴露,到時候……

白木蹙眉,不行。他不能拿族人的安危冒險!

尚邈邈以為今晚就這麽躲過去了,打算閉上眼睛假寐一會兒,不要再被發現端倪。怎料身邊又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。

她覺得不太對勁,睜開眼看清身側的情況後直接彈坐了起來。但立刻被一個用力的手臂按了回去。

“睡吧。”白木側身面對著尚邈邈躺在了她身邊。

把她按回床上後,白木怕自己身上的涼意冰到她,立刻松了手。又往後挪了挪,和尚邈邈保持著一段距離,“不許背對著我。”

尚邈邈盯著他看了幾秒,確信他不會再有其他舉動後,仰面躺下閉上了眼睛,強迫自己忽略身側這“異樣”的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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